第(2/3)页 “请。” 锦袍男子做了个手势,退后两步,将场间的中心完全留给顾铭。 周遭的人群也下意识地向后退去,空出一大片地方,气氛变得庄重而肃穆。 顾铭没有丝毫客气。 缓步走到案前,伸出手,轻轻抚过那冰凉滑腻的纸面。 好纸。 随即,他拿起墨锭,在砚台中不疾不徐地研磨起来。 周遭的喧嚣,众人的目光,仿佛在这一刻都尽数远去。 顾铭的世界里,只剩下眼前的白纸,与手中渐渐浓郁的墨香。 整个人的气场为之一变,那份书卷气沉淀下来,化作一种沉静如渊的专注。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,连那几个原本还在高谈阔论的学子,也收敛了神色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 墨已研好。 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闭上双眼。 周遭的喧嚣、探究的目光、压抑的呼吸声,仿佛在这一刻瞬间远去。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面前白纸,与即将握于手中的狼毫。 再次睁眼时,顾铭的眼神已是一片澄澈。 顾铭挽起袖口,执笔,蘸墨。 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半分迟滞。 众人皆屏息凝神,以为他会选择一首应景的诗词,以彰显文采风流。 然而,顾铭饱蘸浓墨之后,笔锋悬于纸上,却并未立刻落下。 他沉声开口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 “《周礼注疏》有云……” 众人微微一怔。 经义? 他要写的竟是经义? “体国经野,设官分职,以为民极……” 随着沉稳的吟诵声,他手腕微动,笔尖终于在宣纸上游走开来。 他写的,是端正庄重,法度森严的楷书。 第一个“体”字落下,便如山岳奠基,沉稳厚重,力道仿佛要透过纸背,烙印在下方的书案之上。 紧接着,“国”、“经”、“野”…… 一个个黑字,宛如一队队纪律严明的甲士,列阵而出。 笔画之间,横平竖直,点捺分明,结构匀称到了极致,神完而气足。 第(2/3)页